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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贲巾帼传

    近午时,热浪滚滚,光晕炫目,蜃景偶现。

    几匹快马由北向南,驰骋荒滩,向着阿哈城飞奔而,挟尘带沙,踏风而进。

    一个时辰,正在军营里午休刘旻突然接报,说军帅召唤,即刻进见,刘旻连忙披挂军袍,大步出门,执绺跨马,朝帅府驰去。

    刚进帅府大门,便碰到几名游逻骑兵鱼贯而出,个个沙尘面,汗痕清晰,见刘旻入内,骑兵们侧立门边,避道让路,刘旻见状,点头致意,心中明白了几分。

    抬脚入堂时,便听到帅位上传柴绍声音:“刘将军,请坐!”

    刘旻躬身揖拜,上前两步,端坐位中,静候指令。

    “刘将军,安西堡和梁军守将侦明,”柴绍看着,咂咂嘴,说道,“安西堡守将索周,而在城坐镇&xe001梁洛仁——苏吉台败逃将。”

    刘旻听闻,眉头微皱,眸中疑惑,垂目看了看地上方砖,才抬头再次凝视军帅。

    “嗯,样,”柴绍伸出双手,倚在案桌上,说道,“此虽听闻其名,未曾直接交手,对其甚了解,刘将军,你在对方营中多年,对索、梁应当陌生?”

    刘旻点点头。

    其实,刚才跨入帅府大门那一刻,看到逻骑离去,刘旻猜到军帅召见所何事了,只过,侦获结果令他稍稍些诧异。

    此刻,听到柴绍询问,刘旻在座中侧身拱手,答道:“霍公,索周梁军步兵副统领,此跟随梁师都多年,前朝大业年间,曾入辽参战,颇军功…”

    刘旻眨眨,似在忆,稍微停顿,接着说道:“索周算沙场将了,屠夫出身,虽识字,&xe001颇狡猾,战场上善于投机,无利往,见好就收,虽然攻城拔寨非其所长,但看家护院,相机逐利&xe001很心得!”

    “哦,吗,何以见得?”

    “大业未年,炀帝最一次伐辽时,主力败溃于辽水,索周时任翊节校尉,押运粮草至辽水西岸扈城,他见势妙,婴城固守,既未开门接纳溃兵,也未仓惶逃辽东,而乘城拒守,了高丽前锋数番进攻,一一夜,才借着月,弃粮草和士卒于顾,带着亲随逃了。”

    “战,炀帝震怒,被杖杀将校达百多,”刘旻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,“可索周&xe001躲过一劫,只以白衣待罪,仍供职军中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看,”柴绍颌下短髭,说道,“此攻战足,守成!”

    “那,安西堡中守将、梁师都堂弟梁洛仁又如何呢?”柴绍话锋一转,盯着属下问道。

    “霍公,”刘旻双手按膝,缓缓答道,“梁洛仁与索周截然同——他出身于陇西豪强世家,十六岁便被召入突厥启民大可汗近卫骑队,可谓身世显赫,少年得志!”

    看到军帅颔首点头,刘旻继续说道:“如今,因血缘亲,梁洛仁身居高位,任朔方辅国大将军,真下,万!”

    柴绍听闻,说话,只从帅位中站起身,反剪双手,橐橐踱步,走在门边,眺望片刻,头问道:“梁洛仁位少年得志辅国大将军,曾单独领兵,冲锋陷阵过吗?”

    “个…”刘旻双眉一皱,想了一想,摇摇头,说道,“梁洛仁出入朔方,皆亲卫相随,就算征战沙场,也扈从于其堂兄梁师都,在记忆中,他并未独自领兵出战过。”

    说到儿,刘旻咂咂嘴解地说道:“让梁洛仁守卫偌大一个城,知道梁师都思量?”

    “戴罪立功嘛,然,能对得起个‘辅国大将军’称号呢?”柴绍幽幽地笑道,迈步踱帅位,弯入座,说道:“刘将军,一番陈说,心中数了,你先,若疑问,会随时询问。”

    “遵命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夜阑珊,凉风骤起,烛摇曳,光影斑驳。

    戌未时分,梆声远闻,李三娘坐在寝房里,借着一枝大烛正读着《尉缭子》,夜风入窗,哗哗直响,李三娘放下手中书卷,走到窗边,掩上木棂,轻轻地打了个哈欠,才发现夜深沉,但丈夫&xe001仍未房,好奇余,从木架上取下长袍,开门出屋,朝着前堂走去。

    堂里烛昏暗,寂无声息。

    刚走到门边,便看到柴绍独自一坐在案前,双眉紧锁,目光沉沉,凝视着面前硕大军图一动动。

    “夫君,”李三娘轻声叫道。

    答。

    “夫君——“李三娘又唤了一声。

    柴绍一怔,抬起头,朝门边看去,才笑道:“哦,了。”

    “在琢磨什呢,”李三娘走了过,笑道,“看看滴得台都烛泪,也知道换一盏”,说罢,转身向前,端窗下一支雕花铜镂烛台,拨亮灯忒,放到丈夫案桌边。

    “夫,”柴绍伸了个懒,往一靠,说道,“你说安西堡和城,咱们先攻哪一个呢?”

    “咳,吗?”李三娘杏一睁,嗔道,“两城防御状、兵力配置、领兵主将,一无所知,你让如何选择?”

    柴绍呵呵一笑,站起身,拉着妻子,走到军图前,手指口授,将两城侦获况逐一陈述,未了,扭头看着妻子,面笑容,静等答。

    李三娘凝眉沉思,自言自语道:“敌如此,先攻哪城,各利弊;两城相距三十余里,分兵合围,又犯兵家忌…”

    忽然间,正在劲燃大烛“嗤”地一声,跳出一个星,飞到空中,变作青烟,瞬间便熄灭了。

    李三娘双眸一亮,转过头,看着正笑对自己丈夫,问道:“夫君,你主意了?”

    柴绍抚着宽额,乐可支,笑道:“夫灵犀,”说着,手指军图,点了几下,斩钉截铁地说道,“打算个‘一石鸟’,扫灭两城!”

    接着,柴绍将心中谋划娓娓道

    李三娘听闻,点点头,笑了笑,继而问道:“既然萧到帐下,参谋北征军机,否请他商议商议?”

    “必了,”柴绍成竹地说道,“相信咱们萧大学士智略——知者,自能领会其意;者,多言亦无益!”

    “嗯,那好,就静候佳音,盼等捷报了,”李三娘看着丈夫,黑眸闪亮,嘴角一,甜甜地笑了起